"老王,你说咱这内蒙地界上,鄂尔多斯和包头到底哪个更适合养老?"老李头蹲在小区花坛边,手里的旱烟袋在夕阳下忽明忽暗。这个问题像颗石子,扑通一声砸进了鄂尔多斯草原的平静湖面,激起一圈圈涟漪。
鄂尔多斯的天空蓝得能掐出水来,康巴什新区的街道上,蒙古族姑娘的银饰在阳光下叮当作响。这里的空气里飘着沙蒿的清香,库布其沙漠边缘的防护林像绿色长城,把风沙挡在城外。老张每天清晨都要去乌兰木伦湖边遛弯,他说在这地方喘气儿都带着甜味,"比俺老家那雾霾天强多了,肺管子都透亮!"可隔壁从包头搬来的刘婶总撇嘴:"你们这儿冬天能把人冻成冰棍,俺们包头城里有暖气,屋里穿单褂都不冷。"
包头的钢铁厂烟囱冒着白烟,可赛汗塔拉草原上的羊群照样啃着沾露水的草尖。赵工头在包钢干了三十年,他最爱下班后去城中草原遛弯:"你瞅瞅,全中国哪找第二个城市能把草原圈在市中心?咱们这叫工业文明和草原文明搞对象——两不耽误!"但刚从鄂尔多斯调来的小学老师小杨总嘀咕:"包头这物价是便宜,可商场里最新款的衣服总比鄂尔多斯晚到半个月。"
鄂尔多斯的医院大楼亮得能照见人影,老牧民巴特尔上个月刚在这做了心脏支架手术。"蒙古大夫都会用最新仪器了,跟电视里北京专家一个样!"他摸着胸口的手术疤直乐。可包钢医院的老病号马大爷不以为然:"咱包头三甲医院的大夫哪个不是北京进修回来的?看病排队还不用等半天!"
夜幕降临,鄂尔多斯音乐喷泉边挤满了举手机拍照的年轻人。刚毕业的小娜在能源公司当文员,她指着周围灯火通明的大楼说:"在这儿上班,工资比省城都高,房价才六千!"她不知道的是,包头城中村拆迁户李大姐正数着五套房的钥匙串:"钢城房价四千五,租出去三套够全家吃喝!"
两座城市中间隔着黄河,就像两个较劲的兄弟。鄂尔多斯人总夸自家的康巴什新区像"小迪拜",包头的出租车司机却爱说:"迪拜有稀土吗?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稀土都在咱包头加工!"但两地的烧烤摊主倒达成了共识——鄂尔多斯的阿尔巴斯山羊和包头的黄河鲤鱼,都是夜宵桌上的扛把子。
教育局长们也在暗中较劲。鄂尔多斯新建的蒙古族中学里,外教正带着孩子们练英语口语;包头一中的奥赛班里,物理老师刚带着学生拿了全国金奖。家长们掰着手指头算:"鄂尔多斯学校硬件好,包头老牌重点多,这可咋选?"
草原上的风裹着沙棘果的酸甜味掠过城市天际线。在鄂尔多斯博物馆的穹顶下,成吉思汗的金戈铁马还在壁画里奔腾;包头兵器城的老坦克上,孩子们爬进爬出数着炮管。历史在这两座城市里,一个活成了传奇,一个化作了钢铁。
到底哪里更宜居?退休教师老周在黄河边支起钓竿,看着对岸的灯火笑了:"鄂尔多斯像打扮时髦的姑娘,包头像踏实能干的小伙——要我说啊,得看你是想喝马奶酒还是想吃烧麦!"水里的鱼漂突然沉了下去,这个问题就像咬钩的鱼,扑棱棱地溅起一片水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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